Deadline是第一生产力。——沃兹基·硕德
拖延症本症
这是当代无数人无比熟悉甚至是正在经历的一幕,尤其是现在正在经历期末考试的当代大学生,和部分刚刚逃离校园踏上工作岗位的年轻人——他们也许刚刚以一目十行的速度一天完成自己制定的一周复习计划,或是熬夜写完HR一个月前通知的年终总结报告,此时此刻他们爆发出的巨大“潜能”,甚至会让人怀疑他们高三时期为什么会被试卷所击败。
他们管这叫“拖延症”,甚至重度者会戏称为“拖延癌”。而从心理学来讲,这种“不到截止时间前的最后一刻不完成工作”的问题(没人有不觉得这是问题),确实被称之为拖延症——通俗点来讲,拖延症指的是在明知工作(包括学习)未完成的后果有害的情况下,自我调节失败(提前准备的自我激励失效),仍要把计划要做的事往后推迟的一种行为。拖延症的主要影响,在笔者看来并不是当下主流媒体所谓“影响习惯”、“使人的工作失去计划性”之类的表面影响,而是由此带来的对结果和心理上的双重影响。而这其中,现实中的结果影响很明显——过于紧张的完成时间(大部分拖延症者会在截止日期的前几天完成前几周甚至一个月的工作),会直接导致作业结果的质量大幅下降,打个比方,以正常人的水平,高中三年外加复习方能对某一高考学科交出满意的答卷,而如果只用不到几十小时的复习时间去应对高校更深层知识的考察——此类人若是能考出一个完美的分数,在科学界怕是未来可期。
“心理问题”不接这个锅
最令人费解的,怕是由此产生的一系列精神和情绪上的变化。严格意义上说,拖延症会对拖延者本人产生负罪感,任何人在接到一项工作安排的时候,心里大都会对接下来的工作有个大致的计划,而一旦拖延改变了你的预期计划,此时心理上就会产生自责情绪,这种自责会伴随截止时间的临近而愈发强烈,最终过大的压力会强迫拖延个体去以相对高的效率完成这项工作。
但如今形势却刚好相反,本应在产生负面情绪之后被身体和心理所抵制的拖延症,现在反而变得泛滥。而泛滥的罪魁祸首,笔者认为就是在这“最后的期限”当中——过于自责和过于兴奋这两种矛盾的心理状态并存的情况下完成工作,会给人一种受虐快感,通俗点来说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干活,会让人感觉很刺激;而另一方面,在最后时限中爆发的有限的高效率,会给人一种病态的自我成就感,由此产生了部分描述拖延症的金句类似“学渣用10%的时间(一周)完成了学霸一学期的60%的工作(100分与60分)”、“四级考试有两种考法,一种是裸考,一种是前一天晚上看看”……这类在工作完成后对前一段胆战心惊自我焦虑的调侃式总结,会让人沉浸在“我高效率完成了此项工作”的满足感当中,从而极大减轻拖延症原本会给人带来的自责情绪和负罪感,甚至是,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忽略这种心理问题带来的不良影响,转而变成鼓吹自己做事有效率的自我麻痹,从而形成恶性循环。
自嘲和自我调侃原本是缓解压力的方式,却最终变成了减轻罪恶感的方法,甚至有黑白颠倒,以拖延为荣的社会舆论倾向。要知道,所谓“拖延=高效”的说法,忽略了短时间高效率的前提,是以牺牲了作业质量为代价的,而且通常会伴随拖延者不健康的作息(通宵复习、通宵赶工等),而这种赶工方式,与传统意义上弘扬的“高效工作”有本质的不同,是一种自我麻痹。
拖延症不是生理疾病,不致死,但简单的认为是心理“小毛病”而听之任之,甚至引以为荣。放任最后的结果,就是对“摆脱拖延症”本身的拖延了。
多一点Deadline,多一点生产力
“Deadline(截止日期)是第一生产力”。这原本是描述拖延症患者的精神支柱的调侃,指其没有“最后通牒”就没有精神依靠,终日无所事事沉浸于自责却依然不选择工作,如今看来反而是解决拖延症的救命稻草。
众所周知,父辈一代人,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下,基本不存在拖延现象,而且往往有很强的自律性和计划性。科技的进步带来的工作和学习难度的降低,使得拖延症成为新时代的一代人才爆发出来的问题,而其根本,其实来源于人的惰性。要摆脱拖延症,笔者认为光凭诸如心理暗示、循序渐进的方式并不适合这个新时代的新病毒,要解决拖延症,需快刀斩乱麻,重病需猛药。唯有先机械式治标,才能再言其他形式治本。
“如果你想在9点准时开会并保证全员通知,你的通知集合时间最好定在8点半。”这应是做过班级工作的同学共同的经验。而所有人虽心知肚明,却还是会接受“集合时间是8点半”的指示而去就位。归根结底,截止日期是最后的通牒,是拖延症无法突破的屏障,也是拖延症患者心理压力的底线,既然是最后的防线,那不妨——织演出的时候,彩排时间从前三天提前到一个礼拜;期末复习的时候,在决心最大的时候预定好图书馆的自习位置;期末展示的时候,主动请缨第一个上场,给自己最大的压力暗示……
时间是最好的鞭挞者,懒是通病,但勤奋的人永远在路上。如果拖延已入膏肓,请借助外力迈出千里之行的第一步。
愿与诸位共勉,重新做回那个高中时期雷厉风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