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带回家一本史铁生的散文集,开篇即是他入选语文课本的名篇《我与地坛》,他在里面说:“情人们应该在夏天去失恋,不然对不起这个季节。”我当时看了摇头一笑,为什么要在夏天失恋了,那么多的激情,不正好可以借爱情释放么?不想命运的摩天轮玩笑般的在这一刻开启。入学的九月,连续接到身边朋友失恋的消息。
老四在我回来的第二天出现在宿舍,“哥自由了!”他笑着叫道。我望着他,经过一个暑假,他的笑容里看不出忧伤。我忽然想起他站在寒冷的冬夜里给四弟妹打一个多小时长途的身影,想起因四弟妹的来济而兴奋的睡不着觉的辗转反侧,想起说起四弟妹时他扬溢的微笑。这些,他忘得了么?
接着就是两个师妹的失恋。一个因为男友束缚得太紧,一个因为男友忘不了曾经。一个笑笑说也好,还行;一个在宿舍哭了一天一夜。我一直在她们面前自诩为爱情专家,但当她们真正遇到了问题,我除了说那句:你失去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他失去了一个深爱他的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怀疑难道真让史铁生给说中了。
过了不到两天,又相继得到另两位朋友失恋的消息,我这次连原因都没问,有些事情,说不清理由。只是问了现在还没有答复的“那最近怎样?“看来,我们太听史爷爷的话了!
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我说过两句幼稚得可笑的话:大学四年不回家,大学四年不谈恋爱。因为当时我在中国东北角的一个小县城过着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的生活,为了一根高压线,为了一段独木桥。所以在逃出升天的日子除了叛离就是逃离。
海伦.菲舍尔说:“人们为爱写诗,写小说,写情景喜剧。我们为爱而生,为爱杀戮。这种欲望必要活下去的欲望更加强烈。”原来他早就看透了上帝玩弄人类的把戏。通往天堂的路上有一个躲不开的泥淖静静的等着每一个人。当时间逐渐消逝了誓言的痕迹,当手中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当在丽影双双的校园林荫道上积累了太多的触景生情。心中的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也该为爱情做点什么。于是一粒种子发芽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公主王子的梦想,歌德曾说过:“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而大学提供了能让你梦想成真的一切,它是爱情的温床。阳光明媚,春意盎然的芳草地;花团锦簇,彩蝶双飞的后花园;天高气爽,落叶翻飞的夕阳小道;白雪皑皑,艳梅吐芳的流丹小亭。一切的一切都是风花雪月,罗曼蒂克的佐料。所以大学里除了人,最不缺的就是爱情了。
人与人的相互靠近是生理心理的双重需要,这无可厚非。但却不应该给它去一个冠冕到虚幻的名字――――爱情。因为弗洛姆告诉我们,爱情是一门艺术,是需要修炼的。就像妖怪要经过修炼才能成人一样。“爱要慢慢修炼,太心急,只会让武功全废。”SHE这样唱。只是她们太年轻,我们没听这三个小女生的话,在恋爱大学还没毕业之前就一个急冲冲的上了战场。是啊,大学里有太多需要安慰的寂寞,太多需要分担的压力,太多需要释放的激情。所以太多的心渴望被碰撞,太多的爱情闹剧应运而生。于速成爱情,人们找了一句话试图让自己有安全感: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但是真正能做大如此豁达的又有几个。谁能够让曾经的海誓山盟刻骨铭心随风而去,谁能够放下为曾经拥有的付出,谁能够笑笑说忘了。
我深知自己绝不会如此豁达,所以在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失恋后,于爱情的幻想早就如同阳光下彩色的泡沫消散于无形。但前些天,我收到远在家乡的朋友的来信,她说:她现在好幸福,有一个学习不错,品质不错的男友说要好好珍惜他,爱他。那一瞬间,在宿舍苍白的灯光下,我仿佛看见了她嘴边幸福的弧线,心中涌上一道暖流,我似乎听见了什么破裂的声音,心中冒出一句话:我该为爱情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