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想到了一些关于秋天的话题,虽然这个时候的秋天,枫叶似火,到处弥漫着鲜艳的色彩人人都沉浸在风凉的空气里,可是,每次秋天的来临,总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感觉,放眼满目的枯草,逝去的生命,黄叶飞扬在几点红枫吐艳的山林,无奈的飘落在地上,寻找到自己的归宿,一阵又一阵悲伤而又怅然的感觉,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沉重无比。我的秋天的情结,也不知是起于什么样的因缘,究竟是从何处说起的引由,总是在心头凝结着沉甸甸的愁雨凄风,伴随着婉转不已的感伤情怀。
我经常在想,每一个刚刚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小生命,当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开始打量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些日子里的缠绵在阴沉沉的天空的风凉的秋雨,那些呼啸在漠漠烟雨中卷起无数枯黄叶片的冷冷瑟瑟的西风,给他的情绪是怎样的愁思,给他怎样凄冷的感受。他也不知那些个日子里,在昏黄的天空下,在一片又一片的树叶的枯萎的气象中,那一点数点的红枫的火红的光芒,是否将小小的他的仅有的野点燃起渴望生活的积极兴奋。
在我的关于秋天的记忆中,山林、村庄与田野,永远是冷与凄凉的交融与缠绵,混合着阴沉沉旋律的秋雨,淅淅沥沥,冷冷清清的滴落在枯黄的芭蕉阔大叶片上的凄美旋律,或者那些悲秋的诗人们的浩荡如长江东流去的哀伤,那一树红枫吐艳背景的昏黄,还有那凄凄惨惨凄凄的空气,大概也是在不断地催化着我的关于秋天悲情的滋长。这如离离原上草,以岁一枯荣的秋天的惆怅的情结,如鬼魅般,亦如蟒蛇般紧紧地将我缠缚。
当然,人总不能永远沉浸在哀伤的气氛中,至于秋天的另外一种面貌,那些碧蓝的天空中白云飘浮的日子,秋阳爽朗的将明媚温馨的气息洒向群山丛林的时候,我的心情也会好起来的,秋风气爽总会给人高兴的感觉,谁都不会例外。
我在想清秋的山脉,在气势雄浑的同时,看来还带着一点江南的灵秀之气呢。那些起伏在我们视野内的群山,以及由村庄、田野与小河组合而成的风景,在秋天的空旷的碧蓝的天空下面,自然别有一番迷人的风韵,这也许比起江南的秋色更多了一份沧桑感。我的少年时代关于秋天的记忆,除了上面所叙述的悲怆的滋味以外,大概就是这样的秋天的群山,在晴朗的阳光下的雄浑中略带秀丽的气象,给我心灵以良好信息的诱导,才使得我饱满着忧郁气质的心灵深处,不时会勃发起一阵又一阵的豪情来。
即使在那些烟雨漠漠的日子,即使伴随着悲秋的情怀依旧,邀约一二位玩伴,撑着雨伞,去到小县城郊外的那些山林,一路上的田野与村庄,于蒙胧中的亲切的袅袅升腾的炊烟,山上那些秋后的硕果,大多已定格为日后非常清晰又感人的记忆的画面。
这是怎么样的一幅田野、山林与村庄组合而成的炊烟袅袅的美好图画呢!撑着雨伞,在一片潇潇的秋雨的雾色中,站立于山林的高处,凝神品味枯黄的叶子们的气息,忽然觉得自己就此就脱离了世俗的折磨,感觉最大的是从脚下成堆的落叶里散发出来的略带清香的气味,被囚的诗人是否和我是因为同样的场景而发出那种凄婉的感慨呢。这些枯黄的叶子大概在秋雨的缠绵中,逐渐地将自己的身形化成黝黑的泥土,“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那些关于春天的花儿的绽放、夏天的郁郁葱葱的绿装的怒放,以及秋天的生命的漫天飞舞着金黄色蝴蝶的谢幕场景化为护花的泥土,随之也就变得如同大地一样地沉默不语默默寡言了,正是这样的沉默不语的黝黑泥土的无私奉献,来年的绿树红花才得以舒展着她们的笑脸。 山林中的各种各样的野花,那些金色的、白色的、蓝色的、紫色的、粉红色的野花,星星点点地闪烁在一些很不起眼的角落,伴随清秋的泥土的气息,偶尔夹带着野花的略带刺鼻的草药味,在这样的空疏枯寂的山林,让我们感受到生命的另外一种形式的勃发。
在这样的如丝如缕的雨线的织成的乳白色的薄雾中,如果有骑在牛背上的牧童的随意的放歌,肯定就是一幅绝妙的剪影,空灵、生动、清新的韵律,也把秋雨时的气氛来妆点,然而这也只能成为我在无聊时的遐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