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中有一段话一直让我记忆犹新: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旁观者对上校在过去的杀戮做法无法认同,因此行刑时,上校又回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冰块,那一瞬间上校的孤独感达到了顶峰。
你是否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好像与周围人处在不同的圈子,自己的小圈子里面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当不被周围人认同时,你是否会感到无比的孤独?当自己的做法不被人理解时,如何解决这种不认同感带来的孤独?从电影《追风筝的人》中可以寻得一二。
影片《追风筝的人》中的主人公阿米尔的母亲早逝,而他的父亲宁愿喜爱仆人的儿子哈桑,也不愿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有一丝一毫的关爱。阿米尔从小得不到父亲和周围人的认可,在青春期这个尴尬的年纪,他充满了躁动不安和怀疑,虽然对封闭、僵化的传统秩序不满,但却没有明确的方向。在青春迷茫的年纪得不到外在的社会认同,对于自我认同也没有努力的方向,因此阿米尔在面对哈桑的忠诚时选择了背叛,眼睁睁地看着哈桑被不良少年强暴,这也成为他成长道路上永恒的梦魇。
后来阿米尔随父亲流亡美国,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父亲好友拉辛汉那里得知了一个弥天大谎——哈桑居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并且为了保护他家的房子而被塔利班杀害,留下了一个儿子索拉布。虽然内心无比动摇,但在最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阿米尔真正战胜了儿时的梦魇,从心底构建起了对于自我的认同,完成了对内心孤独、扭曲的最终救赎。
阿米尔形象的意义在于,他不仅凸现了个人的现代处境,而且暗示了自救而不是他救的精神途径。而他的自救过程是灵与肉的双重历险过程。阿米尔通过救赎最终成为真正的自己。
这部电影提出了一个深刻地问题:如何构建自我认同?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聊一聊认同。“认同”最早是由精神分析学家E•H•埃里克森(Eric• H•Erikson)在《童年与社会》中提出的,得到了人们的普遍认可。在埃里克森看来,认同是贯穿一生的自我心理社会的统一能力,它是在社会现实中不断地发展为有组织的自我感觉和确信中培养起来的,
一般来说,人的认同大体上可以分为两大部分,即人的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所谓自我认同,是指将自己的价值选择和精神追求与某种更有地位、有影响、可以包容自己的价值体系和文化体系相联系,并在这其中获得对自己的身份或角色的自我确认,回答“我是谁”或“我的身份是什么”等问题,从而获得心灵的慰藉。至于社会认同,是指他者对某一个体的世界观、价值 观和生活方式等的接纳和认可。而《追风筝的人》这部电影体现的是自我认同在个体摆脱孤独、寻求精神寄托方面的重要作用。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部电影,它更像是在讲面对孤独时自我认同的构建。太多时候,一个人的模样是由别人决定的,当我们身处每一个不同的圈子时,无时无刻不在接受圈子的影响。当我们不接受周围人所倡导的特定观点时,可能就被别人视作是“怪胎”,可是这就能说明我们的想法不对吗?我们的做法就应该被理所当然地否定吗?当然不是,当觉得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时,可以尝试构建自我认同,用自我认同对抗别人的嘲笑和讥讽,就像影片中父亲老友拉辛汉说的那样:“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没错,在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条对抗孤独、构建认同的路,那就是自己理解自己,自己成为自己。
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主人公阿米尔的影子,在快节奏的信息社会,大部分人是孤独的,觉得自己的想法不被接受、收不到外在认可等等,但是自我认同是一个人摆脱孤独、寻求精神寄托的最终途径,试着与不完美的自己和解,慢慢接纳自己、认同自己,可能才能够找到人生的真谛吧,就像电影中的主人公阿米尔所言:“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风筝,不管那意味着什么,让我们勇敢地去追。”
这部电影可能不会很直观地带来心理学相关的知识点和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然而它似乎又值得一看,因为只有通过自身的体验和感悟,结合所了解的自己,我们才能够在外在认同缺失时构建起自身认同,接纳不完美的自己,找回真正的自己,从而对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