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推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始终感觉这句话很残忍,始终有意的排斥它,否决它。我像个固执的孩子,想要遗忘的,故意不去想;想要铭记的,拼命去回忆。
那天在自习室,咬着笔头拼命地想一道高数题,突然手机嗡嗡嗡的震动,随手拿起一看,竟然是木头。我们到底有多久没联系?一年?两年?遥远得我都记不起。他说:“我不开心!”他说:“我好想你!”他说:“你走以后几乎没人对我那么好了!”他说:“等你回来后我请你吃饭,我答应过你的。”
是啊,你答应过我的,可是竟然,我都忘了。我都忘了我曾经难过的时候总是会找你;我都忘了我生病的时候你总是在我病床前陪着我,都把自己的饭给省略了;我都忘了没钱的时候会去你那儿缓冲;我都忘了过马路的时候你总是会走在我身边车驶来的方向,因为我害怕。
我说过,我最铁的哥们是你;我说过,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了。这些话,我都记着,因为我每天都会对自己说上好多遍,我害怕时间会冲淡它,我害怕我们终究会从各自的生命中消失,不再那么铁。可是若不是你的短信来,那些应该细数的回忆,我竟然好久没有想起。每天忙于各种各样的事,顶着各种各样的压力,始终没有让自己松懈过,也始终没有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我们离对方而去,回忆离我们而去。你在难过的时候,终于想起了我;我在受委屈的时候,也终于想起了你。可是这种终于,到底有多无奈?明明我们曾经粘在一起,明明我们曾经无话不谈,明明我们曾经脑中一直会有对方。可是这些明明在时间面前显得那么苍白,然后我不得不承认记忆像水,终究会流淌而去。
即便我们努力过,即便我们抗争过,即便我们有千百万个不愿,那些该忘的和不该忘的,终究还是尘封于记忆中,不再想起。我们生活在现在,我们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去做,我们要为未来而奋斗,于是生活创造了这条法则。也许这是生存之道,那么我只有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