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书包匆匆走在路上,趁着离上课还有几分钟匆匆赶往教室。不经意间抬头,发现阳光格外明媚,当秋叶都飘散,再也无人能挡住阳光的去路,那几根被遮挡多日的褐色枝干都尽情的享受着阳光的爱抚,在这个秋已去,冬未来时。
当我抬头的刹那,似乎所有的阳光都跑进了我的眼里,那双在大学中黯淡、颓废的眼被胀得生疼。我习惯得用手去一挡,忽然,思绪就随着这缕阳光回到了从前,每天早上,我被班主任逼着到操场上跑早操,总是迎着那么一缕明朗的阳光,而在傍晚,几个好友坐在体育场的草坪上,看一群高一、高二的男孩子疯狂放肆得踢足球,是的,没有高三谁都可以放纵。但是高三的我们,依然在下午的阳光中放纵,直到太阳慢慢变低、变大、变红,像向日葵般美丽、绚丽,一群不知人生何味的女生坐早绿色的草坪上谈天说地,全身都是红色的光晕,脸上是红色的笑,真诚而不知天高地厚的笑。那时的我,在为理想奋斗,那时有无数写作的冲动与欲望,在繁忙的生活中偷偷的留出那么一小段时间,零零碎碎地写下许多稚气的文字,看着一个本子用完再去买一个,有种幸福与满足感,那种小孩子的幸福与满足,就像小时候去公园时偷偷溜进去那一刻的洋洋自得,但现在,我又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但却找不回那时上课偷偷看小说的感觉,也不再多读什么书,只是日复一日,每一天平淡无奇,当时固执得从家里带来的本子都已落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它们都已被遗忘在记忆中的角落,那段固执、叛逆每天都精彩的时光剪影里。
春天的下午,跑到校外很远很远的河畔,跳得很高很高,折下刚刚发芽的柳条,挥舞着,将阳光挥剪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在体育课上,寻觅第一颗发芽的小草,得意得摘下那支美丽的花朵,上课时,促狭的把它摆在高高堆放的书上,整个灰色的教室也变得生动起来,连整天与我们玩着捉迷藏的老板也变得可爱起来。5:45,迟到得我们冒着秋雨在操场上跑十圈,全部都晃悠悠的走完,然后看着狼狈的他们,想到狼狈的自己,逃出老板的视线后,我们都笑了,这是我们孩子般的乐趣,走能从生活的垃圾桶中捡出点新奇古怪的玩意装扮自己的生活。
当传着肥硕的高考衫,一块喊过加油后,走进考场那一刻的正式,高考最后一晚在教师的黑板上留言,第一次,班主任没有责怪我们,只是浅浅的一笑,是否想起过他的高中时代?带着“别了,我的高三”,我们抱着一摞摞课本走出教室,留下一片狼藉(那一晚,我最后一个离开的教室,当我锁上门的那一刻,我有种哭的冲动,我的高三就这样永远的被锁在了身后)。
高考结束后,围着整个学校走了一遍又一遍,匆匆忙忙的身影都在将这三年往回搬。这沉甸甸的三年,这里有我最快乐、最放肆、最充实的生活,这里有我成长岁月中每一个足迹。曾在体育课上偷偷翻墙出去荡秋千,荡得很高很高,当过这座墙,那一刻的成就感,这是属于少年的快乐。又一次将校外的音像店逛了一遍,和早已混熟的老板说再见,收下那句“以后再来玩”,这三年中,我无数次的快乐的略带恶作剧式的讨价还价的地方,那个喜欢与人砍价的我,还有总会给点小优惠的亲爱的老板们,这里有我的《何炅――可以爱》还有那张软磨硬泡来的何炅海报,一次次跑去央求老板上获得杨嘉松的《杨+song》,这些都已不再,我已不会去捉弄老板们,恐怕以后的老板也不会包容一个如此的我,因为在这个夏天,我已长大。
篮球赛时,我们加油喊哑了嗓子;运动会上,人山人海,我们班打出“爱你没商量”的横幅,在这个敏感而微妙的年代,引来不少喧哗,那时我和阿妮的“杰作”,我们自鸣得意。我们在教室里过生日,每一次生日蛋糕最后都贴在脸上,那个一起吃,一起闹,一起疯的时光。
常以感冒为借口,躲在宿舍里睡懒觉,为躲过楼管阿姨的审问,让舍友们帮忙从外边锁上门,然后就会无奈的等待她们下课后回来给我开门。还有一次次元旦晚会,我们元旦晚会的大蛋糕。离高考还有半年,我们就开始了写同学录并成为最疯狂放肆的一个班级。翻出那两本厚厚的同学录,想起曾经我们在班空偷偷的把同学录分发下去,每个人都有厚厚的一摞,每个人都认真的写,比高考还认真,那段时间,我们的地下活动搞得轰轰烈烈,我们的作文水平突飞猛进,那些俏皮的、真挚的话语,还有那一张张笑的灿烂的大头贴(我们中午偷偷翻门出去照的),那厚厚一大照片,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还有那张把我们都照丑了的毕业照,这一切的一切。
我们在老师眼中最疯狂最与众不同也最头疼的02级1班,就这样留下一段一段生活的剪影。最后的散伙饭,也因这群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人,吃了一次又一次而散场就散了三个月。
当那些岁月都远去,我们可以做孩子的时代不在,记忆中的花儿落了一地,早已无法循原状拼接。那时花儿开的烂漫,蝴蝶挥舞着斑斓的翅膀。只是现在,我们早已曲终人散,各奔西东,只有那时的花开依旧,安静地开得张扬。02级1班早已是过去是,不知是否还哦有人想起那一群管不住的青春少年,只是这个冬季,我们都变得有点安静。